寒门枭士金锋有几个女主(寒门枭士男主金锋几个老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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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这就是年味儿#

如今这样的纺车已经是领先时代的产品了,如果再做出更好的,没有什么好处。 领先一步是天才,领先十步就是疯子。 没人愿意和疯子为伍。 手里多留点底牌也好。 这种纺车结构并不复杂,就算木匠不泄露,早晚也会被别人仿制出来。 当有人仿制的时候,再进行淘汰升级也不晚。 等商铺的伙计把麻皮装好,金锋几人又去了一趟粮行,买了好几包粮食。 没办法,家里现在要养活好几十口人,粮食消耗的很快。 害怕再被那个衙役缠上,买完东西金锋连饭都没吃,就带着几人离开县府。 其实金锋想多了,一直到他们离开县府一个时辰之后,那个衙役才被师爷放出来。 走到县衙门口,哪里还有金锋和刘铁的影子? “刚才在这里和我说话的两个人呢?” 衙役抓起守门的小厮问道。 “张捕头,你一走他们就走了。”小厮答道。 “该死!” 衙役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。 多好的机会啊,又一次从自己身边溜走了。 “对了,你知道他们来县衙干什么吗?”衙役问道。 “好像是来办销户文书的。”小厮答道。 衙役调头就往衙门里跑。 …… 回到西河湾,木匠刚刚离开,他又送来五架纺车的部件,张满仓正在组装。 门口围着一群妇人,翘首以待,却没人敢进去。 因为唐冬冬说了,谁要是敢偷看满仓干活,以后就别想来作坊了。 所以妇人们现在连野菜也不去挖了,一天到晚守在铁匠铺门口,只要满仓装好一台,马上就会被妇人抢走。 金锋看了一眼草棚子,已经被二十多架纺车挤得满满当当,唐冬冬和润娘的床都没地方放,又搬回了东屋,和小娥挤在一起。 现在还是春末,问题还不大,如果到了炎热的夏季,这么多人挤在一起,别说干活了,什么都不做恐怕就要中暑。 已经有妇人提出把纺车带回去了,却被唐冬冬严厉拒绝。 现在纺车就是她的心头肉,她宁愿做慢点,少做点,也绝不愿意纺车传出去。 作坊不扩大已经不行了。 可是金锋不想再搭草棚子。 夏天漏雨冬天漏风的,不安全。 既然决定长做,金锋希望房子能结实一点。 楼房就不说了,怎么也得弄几间瓦房吧? 可是西河湾没有砖瓦窑,附近村镇乃至金川县府,好像也没听说哪里有砖瓦窑。 总不能为了盖几间房子,专门打个砖窑出来吧? 等等! 既然没有,为什么自己不能打个砖窑出来? 这绝对也是个赚钱的买卖啊。 反正挖个土窑也不算什么难事。 想到这里,金锋立刻充满了干劲。 春耕已经结束,男人们现在家里都无所事事。 金锋振臂一挥,村子里的男人们全都凑了过来。 不管什么时候,都是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,以前种地的时候,男人是大劳力,所以家里都是男人说了算。 自从纺织作坊开工之后,家里的老娘们也能挣钱了,并且一个月三十个铜板,比男人种地挣得还多,一个个就开始翘尾巴了,早上吃饭都敢不等男人了,还说什么要急着上工。 前天六哥因为这事把六嫂打了一顿,结果六嫂不仅上工迟到了,还因为胳膊受伤,纺线速度太慢,被唐冬冬撵了回来,从候补的妇人中挑选了一个顶替六嫂。 一向懦弱的六嫂回去后差点跟六哥拼命,平时总是向着儿子的公婆这次也站到了六嫂这边,老爷子抡着锄头把六哥追了几里地。 最过分的是三婶子,听说她现在连衣服都不洗了,昨天二狗子夜里起来尿尿,就看到三叔大半夜的端着一盆衣服从河边回来,跟做贼一样。 妇人们越来越嚣张,男人们虽然恨得牙痒痒也没办法。 一个个懒洋洋的蹲在墙角,长吁短叹的。 听到村长过来通知金锋又要招工,而且这次招的还是男工,男人们立刻满血复活,一个个撒丫子就往金锋家跑,生怕跑慢了轮不到自己。 当听到金锋说一天管两顿饭,还有两个铜板可以拿,这群庄稼汉差点感动的冒眼泪。 终于翻身了。 老娘们一天才一个铜板,老子一天能挣两个! 当天下午,男人们就提着工具去了河边的荒地。 这个地方是金锋转了好久才选好的地方,附近的土质最适合做砖。 一部人在圈定的地方刨土挖窑,还有一部人去了后山伐木做板车和烧砖的柴火,最后一部分则在金锋的指导下制作砖坯。 没有后世的那些机械,一切都只能使用人力。 从河边挖出泥巴,浇上水像和面一样用锄头来回推揉,然后再用木板制成的模子往下一压,一块块四方形的砖坯就制作出来了。 砖坯制作出来之后,并不能马上使用,需要放在空地上晾干。 差不多等砖窑挖好,正好可以用上。 心里憋着一口气的男人们干起活来格外卖力,金锋本来以为需要七天左右才能挖好砖窑,谁知道只用了五天就完工了。 条件有限,这方土窑非常原始,但是对于落后的大康来说,已经非常先进了,至少烧制普通的红砖没什么问题。 木柴也早就准备好了,金锋指挥着村民把一摞摞砖坯挪进砖窑,然后窑门一堵,滚滚浓烟就从顶上的烟囱冒了出来。 从松软的土坯变成坚实的砖块,需要超过八百度的高温烘烤三天三夜以上。 木柴热值较低,又是新窑,金锋估计需要的时间更长。 甚至已经做好了第一窑砖报废的准备。 除了烧砖,还要洒水蒙窑冷却,整个过程需要十几天甚至更久。 金锋只能一边安排村民们继续制作砖坯,一边耐心等待。 结果砖头还没烧出来,村子里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。 十几个人全都骑着高大的战马,带头是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年轻人,身后跟着一群顶盔掼甲的彪形大汉。 一个个面目狰狞,还有好几个脸上带着刀疤。 几个孩子在村头玩耍,看到这群人过来,全都吓得哇哇乱叫着往回跑。 “土匪来啦!” 绗?36绔? 璁ら敊浜轰簡锛? 铛!铛!铛! 河边的男人正干得热火朝天,突然听到村子里传来急促的锣声。 “该死的土匪怎么来了?!” 汉子们立刻提着锄头、柴刀,疯狂往村子里跑。 蹲在窑顶查看火势的金锋也头皮一麻,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猫猫山的土匪来了! 怎么办? 金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山。 可是马上抛弃了这个念头。 自己逃了,关晓柔、唐冬冬怎么办? 润娘、小娥怎么办? 不行,就算要逃,也得带上她们! 想到这里,金锋转身就往村子里跑。 他家并不住在村口,土匪找过去也需要时间。 必须赶在土匪找到他家之前,带着关晓柔几人离开! 抱着这样的念头,咬牙狂奔。 “怎么会来的这么快?凉哥不是说他的兄弟在看着猫猫山吗?” 金锋觉得心快要跳出来了。 砖窑到家并不近,当金锋冲进院子的时候,作坊里已经没有人了。 土匪进村都有杀人立威的习惯,男人们都去砖窑,妇人也在作坊上工,村子里只有孩子。 所以听到锣响的第一时间,妇人们就哭嚎着跑出去,准备去找自己的孩子。 张满仓在铁匠铺里,手忙脚乱的往箭匣里装着箭矢。 唐冬冬和润娘正在忙着把钱袋子埋进灶膛,关晓柔抱着小娥,微微发抖。 小娥吓得小脸惨白,却把嘴巴闭得紧紧的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 村里的孩子都知道,哭闹的小孩儿会被土匪砍掉脑袋。 “当家的,现在到秋收还远着呢,土匪怎么来了?” 看到金锋回来,关晓柔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,焦急问道:“不会是换土匪了吧?”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,百姓生存已经很难了,一般情况下,土匪每年只会来村子收一次粮,收两次就是逼着百姓跟他们拼命。 去年秋天铁罐山的土匪已经来收过岁粮了,如果没有意外情况,要等到今年秋天才会再来收一次。 土匪春天过来收粮,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就是,铁罐山的土匪被其他土匪干掉了,新土匪这是来立威的。 通知各个村子以后收岁粮的人换了。 “不是换土匪了……你们都过来拿弩弓,咱们马上去后山。” 金锋没时间跟关晓柔解释光头的事,快步冲进铺子里,一把抓起自己的弩弓。 等到弩弓到手,金锋心里才稍微踏实一些。 如果真跑不掉了,也能反抗一下。 桌子上还有几副弩弓,是张满仓这段时间抽空给关晓柔、唐冬冬她们磨出来的,样式都和金锋的一样。 在金锋的要求下,这段时间几个姑娘的训练从未停止,只是把训练场地换到了张满仓家里。 训练效果也非常不错,唐冬冬在二十步外的上靶率已经达到了九成五以上。 最让金锋意外的还是润娘,由于每天要忙着做饭,她的训练时间最少,看起来也柔柔弱弱的,可是特别有天赋,二十步上靶率仅次于唐冬冬,超过了九成。 最重要的是,她的射击速度要比唐冬冬快了三成。 张凉说,如果好好训练,润娘的箭法很快就会超过他。 反倒是关晓柔和小娥姐妹俩,成绩很一般,十步远都经常脱靶。 “满仓,走,去后山。” 金锋把弩弓上弦,冲着还在忙活的张满仓喊道。 “锋哥,我哥去县府送货了,老娘和妹子都在家里,我不能走。” 张满仓摇了摇头,也抓起一把弩弓:“你们快走吧,要不然等会儿土匪来了,你们就走不掉了。” 说完,也不等金锋答话,抱着弩弓一瘸一拐的跑出小院。 金锋知道张满仓这是准备吸引土匪的注意力,为自己这边争取时间。 “真是一条筋!” 金锋狠狠骂了张满仓一句,心里却有些感动:“晓柔,我去帮满仓,你们快往山里跑。” 说完,提着弩弓追着张满仓跑了出去。 唐冬冬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一咬牙也冲进铁匠铺拿起一把弩弓:“晓柔姐姐,你们走吧,我去帮锋哥。” “晓柔姐姐,换土匪了,咱们交岁粮就行了,为什么要去后山?” 润娘一头雾水问道:“锋哥为什么还要拿着弩弓?土匪看到武器会杀人的。” 对于之前的她来说,土匪的岁粮是一笔可以压死人的大山,但是现在她负责做饭,金锋家里有多少粮食没人比她清楚。 缴纳几个人的岁粮轻轻松松。 为什么金锋还一副要跟土匪拼命的样子? “我也不知道。” 关晓柔也和润娘一样,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 “那咱们怎么办?”润娘问道。 “夫唱妇随,当家的要跟土匪拼命,我也得跟着。” 关晓柔也冲进铁匠铺:“小娥,你跟润娘去后山,如果我和你姐夫没去找你,你们就回关家湾找爹娘,知道吗?” “晓柔姐姐,我不去后山,我要跟你一起。” 一向坚定的润娘也摇了摇头。 “我不去后山,后山有狼,会吃了小娥的。” 小娥也哭着摇头:“我也不回关家湾,嫂子不给饭吃,会饿死的。” “你们……” 关晓柔跺了跺脚:“算了,当家的要是死了,咱们三个谁也活不成,被土匪杀了,也比活活饿死强,你们要是不想走,那就一起吧。” …… 金锋和张满仓跑到村口,老远就看到村民们把几个骑马的人围了起来。 不过并没有发生冲突,村长好像还在笑。 最前面骑马的那个穿着青色长袍的年轻人好像也在笑。 “现在的土匪都这么平易近人吗?” 金锋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。 土匪进村不是应该哭声连天,喊打喊杀吗? 这么和谐是什么情况? 简直诡异。 难道宿主的记忆出问题了? 土匪不是来打劫的,而是来下乡送温暖的? 金锋扭头看了一眼张满仓,发现这货也是一脸懵逼。 哦,看来不是宿主的记忆出问题了,而是这群土匪有问题。 不对! 土匪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战马和这么整齐的盔甲了? “咳,金锋你终于来了。” 村长也看到了一脸疑惑的金锋,老远就喊道:“村里的娃娃认错人了,把贵人当成了土匪,你们快把弓箭放下去,可不敢伤了贵人。” 绗?37绔? 鎵句笂闂ㄦ潵 哗啦啦! 年轻人身后的彪形大汉立刻分出两人挡在年轻人身前。 剩下的人也各自弯弓搭箭,对准金锋。 村长赶紧跑到中间,着急解释道: “金锋,小虎子看到有人骑马来村里,就乱喊土匪,你周奶奶以为真的来了土匪,就敲锣了。” 村长指了指旁边,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被老爹扒了裤子抽屁股。 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妇人,手里提着锣,尴尬的站在一边。 还好,虚惊一场。 金锋收起弩弓挂到腰上,对着青袍年轻人行了个书生礼:“见过公子!” 当看到跟在年轻人身旁的衙役,金锋一下子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。 还是没躲掉啊。 不过就目前来看,这位侯爷好像不是变态,也算有礼貌。 年轻人挥挥手,那些彪形大汉立刻散开。 指了指金锋手里的弩弓,笑道:“一直听人说土匪进村,村夫都是吓得跪了一地,还是第一次见到敢反抗的。” 金锋扭头看了一眼,果然,村夫们此时都是两手空空,只有他的满仓两人手里提着弩弓。 不过金锋并没有看不起这些村民,因为他亲眼看着男人们提着武器从砖窑跑回来的,此时肯定都藏在了身边的草丛里。 这是村里的传统了,也是村民付出了无数鲜血为代价,总结出来的生存方法。 如果土匪只是索要钱粮,不是太过分的话,他们就忍了。 因为土匪人多势众,村里青壮大多参军,剩下的这些人,确实打不过土匪。 钱粮再重要,也没有一家老小的性命重要。 但是一旦土匪无辜滥杀,他们绝对会拼死反抗。 土匪也知道这一点,所以每年过来收缴岁粮,也不敢逼迫太甚。 双方都默契的保持在一个奇妙的平衡点上。 像金锋这样光明正大端着弓弩冲出来的情况,非常少见。 “公子可能不知道,土匪都是秋收之后来收岁粮,春末过来,很可能是换了土匪,新土匪为了立威,很可能滥杀无辜。 我是打虎英雄,表现越强硬,土匪就会越忌惮,可能就会收起立威的打算。” 金锋脑子转得很快,发现认错人之后,马上就找到了说辞。 “那你不怕土匪被激怒,杀了你吗?” “如果真如此,我宁愿战斗而死,也绝不会束手就擒任人宰杀!” 金锋一挺胸膛,傲然道:“我辈读书人,宁愿站着死,绝不跪着生,再说我也不是吃素的,杀一个够本,杀两个就赚一个!” 人生如戏,全靠演技嘛。 别管金锋冲过来之前,心里做了多少斗争,至少目前表现出来的气势确实悲壮。 从看到那些侍卫的反应和盔甲上的砍痕之后,金锋就确认眼前的年轻人不是普通公子哥那么简单,很可能还是军伍出身。 这样的人最佩服什么人?不就是视死如归的勇士么? 果然,听到金锋这么说,年轻人和身后的武士齐声喝彩! “说得好,这才是我大康勇士应有的样子!” 年轻人直接翻身下马:“张捕头说你文武双全,现在一看果然如此,不愧是能独自射杀猛虎的勇士!” 金锋刚准备说话,就看到关晓柔带着唐冬冬她们从小路上冲了出来。 一个个手里也端着和金锋一样的弩弓。 就连小小的小娥也是一样。 “姐夫,我们来帮你打土匪!” 小娥离着老远就喊道。 哗啦啦! 穿着盔甲的侍卫一下子紧张起来,又把年轻人围了起来。 “晓柔,弄错了,他们不是土匪,你们快把箭放下。” 金锋现在终于体会到了村长刚才的心情,赶紧站到路中间。 他看到几女手里的弩弓都是上了弦的,要是谁一激动扣动了扳机,乐子就闹大了。 看到几女收起弩弓,金锋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:“对不住了公子,小生的内人护夫心切,希望公子不要责怪。” 封建社会制度森严,最讲究什么上下尊卑。 平民用箭指着贵族,就这一条就够杀头了。 自己刚才来了一次,好不容易翻篇了,谁知道家里几个姑娘又来一次…… 要是年轻人恼羞成怒,那就完蛋了。 这是个比土匪还可怕的家伙。 “哈哈哈!没事。” 年轻人非但没有生气,还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:“人都说人以群分,果然如此,你是打虎英雄,家里妇孺亦是不凡!” “公子谬赞了。” 金锋不卑不亢的问道:“公子驾临山野之地,是有什么事吗?” “听说这里有位勇士独自射杀猛虎,心向往之。” 年轻人说道:“庆怀贸然来访,还望勇士不要怪罪。” 不管是真心实意的礼贤下士还是作秀,庆怀的表面文章无可挑剔。 堂堂侯爷亲自找上门了,金锋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了,大大方方的做了个请的手势: “不知是否有荣幸请公子去寒舍一坐?” “叨扰了。” 庆怀点点头,也不骑马,跟着金锋一起走进村子。 村民们很想跟着过去看热闹,却被村长撵跑了。 路上,庆怀看到小娥手里还提着弩弓,不由觉得好笑: “小姑娘,你也会使用弓箭吗?” “当然!” 关小娥骄傲的昂起脑袋。 “看到树上那个鸟窝没有,你如果能射中它的话,这就是你的了。” 庆怀笑着从腰上掏出一块玉佩。 玉佩洁白清润,一看就不是凡品。 “我不要石头,我想要好吃的。” 小娥看了一眼玉佩,摇了摇头。 幼稚的她从来没见过玉石,不知道这块小小的玉佩,足够她吃半辈子好吃的。 “没问题。” 庆怀招了招手,后边侍卫立刻从战马的褡裢中拿出一只羊腿。 羊腿是熏制的,油光发亮,看起来就非常好吃。 “不许耍赖哦。” 小娥咽了咽口水,举起手里的弩弓。 鸟窝在十几米外的树梢上,以小娥的箭术,射中的概率大概只有五成。 但现在或许被羊腿刺激到了,竟然一下子成功了。 箭矢穿过鸟窝,又往上飞了近百米,然后才开始坠落。 庆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,拿起羊腿递给小娥:“小姑娘,你手里的弩弓能给我看看吗?” 绗?38绔? 搴嗘鐨勬墦绠? 小娥咽了口口水,却没有去接羊腿,而是扭头看向金锋。 看到金锋点头,这才一把接过羊腿,把弩弓递给庆怀。 庆怀拿起弩弓研究一下,就绞着轮盘搭上弓弦,然后对着十几米外的一棵大树扣动扳机。 嘭! 箭矢一闪而逝,钉在大树上。 箭头整个没入树中,箭尾剧烈震颤,发出嗡嗡之声。 庆怀再次搅动转盘,抬手又是一箭。 嘭!嘭!嘭! 又是连续三声轻响,树上又多了三枚箭矢。 “好箭法!” 金锋由衷的鼓掌赞叹。 四支箭矢钉在树上从上到下依次排列,整整齐齐好像用直尺量过一样,每支箭矢中间的距离都是一样的。 “好弓!” 庆怀也对手上的弩弓赞叹不已:“这种弩弓从未见过,勇士从何处弄来的?” “小生的父亲是一位匠人,从小耳濡目染,也学了一些,这些弩弓是小生自己做的。” 金锋解释道。 “原来先生不仅是打虎英雄,还是一位匠师啊,失敬失敬。” 庆怀第一次对着金锋抱了抱拳,表示敬意,称呼也由勇士变成了先生。 也对金锋升起了浓浓的好奇心。 看起来瘦瘦弱弱的,自称小生,应该是个书生,可是却能射杀猛虎,还能制造出威力如此巨大的弩弓…… “一些微末之技,不敢称师。” 金锋对于古人的谈话方式非常不喜欢,有什么事直接说不就行了吗?非要这样虚头巴脑的瞎客气。 不过他也只能在心里吐槽一下而已。 如果他现在搂着庆怀的肩膀称兄道弟,恐怕下一秒就会被后边的侍卫砍死。 不管什么时候,从众都是活得更久的不二法门。 在这种人命不值钱的时代,金锋觉得自己还是跟随大流最好。 “先生谦虚了。” 庆怀示意侍卫取下树上的箭矢,翻着弩弓说道:“弩弓威力绝大,却上弦艰难,填充箭矢速度也太慢,经过先生改进之后,这两个问题都被解决了,如此巧妙的心思,实在让人佩服。 可惜制作弩弓对木材和弓弦要求都极高,不能大量制造,否则我军中必然又多一利器!” 传统的弩弓需要利用弓身和弓弦的弹性,从而达到激发箭矢的目标,的确对木材和弓弦要求很高。 但是只要找到合适的钢材,这些都不是问题,完全可以做到量产。 不过庆怀这么说了,金锋也不会自找麻烦,非常干脆的选择点头附和。 “先生是用此弩弓射杀的猛虎吗?” “是的。” 金锋点头承认。 庆怀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失望。 当看到老虎尸体的时候,他以为遇到了一个射箭高手,现在才知道金锋依靠的是弩弓之力。 在庆怀看来,金锋改造过的弩弓虽然克服了上弦和填充箭矢的难题,但是射速还是太慢了,完全无法和长弓相比。 长弓只需要拉弦搭箭就可以激发,真正的高手一口气可以射出十几箭。 而金锋改造之后的弩弓,每次激发之后都需要绞动转盘好几圈才能重新射击,让庆怀觉得有些鸡肋。 也让他有种白跑一趟的遗憾。 不过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,庆怀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,眼中的失望也只是一闪而逝。 几人笑着进了金锋的小院,一进门就看了草棚子里成排的纺车。 庆怀本来没有在意,可是看到有个侍卫总是盯着棚子里的纺车看,忍不住问道:“钟五,看什么呢?” “回禀侯爷,小的在看那些纺车。” 侍卫恭敬回答。 “纺车怎么了?” 庆怀好奇问道。 作为侯爷,他见过纺车的次数屈指可数,更没有接触过,没看出纺车的不同之处。 “侯爷也知道,小的是娘亲纺线养大的,对于各种纺车都很熟悉,可是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。” 钟五指着纺车说道:“我见过的纺车都是手摇的,可是这些纺车都是脚踩的,而且锭子也足足有五个,纺线速度肯定很快。” 庆怀点点头,心里有些不以为意。 在他看来,纺车是女人的东西,一群大老爷们围着一辆纺车有什么好看的? 不过钟五跟着他出生入死好多年,虽说是主仆,其实和亲兄弟差不多。 钟五平时从来不提任何要求,难得碰到一个感兴趣的东西,庆怀就忍着性子看他围着纺车打转。 可是让庆怀没想到的是,钟五光看还不满足,竟然搓着手向金锋问道:“先生,我能试试这个纺车吗?” 金锋能怎么说呢,只好点点头:“可以。” 钟五马上把佩刀取下来放在一旁,坐到纺车前开始操作。 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,还穿着一身盔甲,坐在纺车前纺线,怎么看怎么别扭。 庆怀差点没忍住捂脸。 身后其他侍卫的表情也和庆怀差不多。 不过却没人阻拦。 他们都知道钟五的情况,从小被母亲纺线养大,对于纺车有着特殊的感情。 钟五纺好一团麻线之后才站起来。 “这辆纺车真是太好用了,速度比我以前见过的纺车快了五六倍,我娘活着的时候要是看到这样一辆纺车,该多高兴啊。” 脸上带着刀疤的魁梧汉子,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。 在他的记忆中,母亲总是在不停的纺线,白天纺,夜里纺,可是挣的钱却总不够吃饭,娘俩经常饿肚子。 如果当年有一架这样的纺车,娘应该就不会那么累吧? “这辆纺车的速度是其他纺车的五六倍?” 庆怀听完钟五的话,一下子对这辆纺车提起了兴趣。 作为一个贵族,他受过的教育远不是钟五这样的侍卫可比的。 立刻意识到了把纺线速度提升五六倍意味着什么。 衣食住行,是所有人都离不开的必需品。 而衣排在第一位,重要性可想而知。 庆怀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架纺车可以带来怎样的财富。 “先生,这架纺车也是你做的吗?” 庆怀问道。 “是的。” 金锋点了点头,脑子已经飞快运转起来。 唐冬冬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。 他们都猜到了庆怀的打算。 果然,庆怀下一句话就问道:“我觉得这种纺车挺有意思的,不知道先生是否可以割爱?” 绗?39绔? 鏃ц瘑 怎么办? 金锋的脑子一瞬间就闪过无数念头。 前世听说过有商人被某些纨绔勒索,但也只是听说而已,毕竟前世他从来没做过老板,没有被勒索的价值。 好嘛,这才来大康没几天呢,就被一位侯爷盯上了。 前世毕竟是文明社会,就算被纨绔勒索,最多被找点麻烦打压一下而已,但是大康不一样啊。 侯爷杀个平民,和杀只鸡没什么区别。 弄不好是要丢命的。 这些念头在金锋心里一闪而逝,庆怀前边问完,金锋就笑着答道:“这些纺车只是小生给内人做的小玩意而已,侯爷要是不嫌弃,走的时候拿走就行。” 虽然说纺车是自己随手做出来的,不值什么,但是就这么被人勒索,让金锋心里很不舒服,所以决定试探一下这位侯爷。 如果对方还有底线,就会听出金锋不想卖掉纺车技术。 如果对方铁了心索要,金锋只能认栽。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大不了以后找到更大的靠山之后,再把更先进的纺车弄出来,挤兑死这个家伙。 听到金锋要把纺车送人,庆怀还没答话,小娥先不愿意了。 “大哥哥,这是姐夫给姐姐做的,我们全村的奶奶,婶子还有姐姐都要靠纺线吃饭呢,你要是把纺车拿走了,她们会没有饭吃的,小娥也会饿肚子的。” 金锋在心里给小娥默默点了个赞。 除非庆怀真的不要脸了,才能做出和小孩子抢东西的事情。 “原来是夫人的心爱之物,是我孟浪了。” 作为侯爷,庆怀本来就不缺钱,刚才只是抱着捡漏的心思随口一问。 听出了金锋话中的拒绝之意,就断了捡漏的念想,正好借着小娥的话下了个台阶:“小姑娘,放心吧,我不会让你饿肚子的,纺车我不拿了。” “谢谢大哥哥。” 小娥马上高兴起来。 庆怀摸了摸小娥的头,指着远处的烟柱问道:“那边怎么那么大烟,是着火了吗?” “不是,那是姐夫建的砖窑在烧砖。” 小娥骄傲说道。 “你们村还有砖窑呢?” 庆怀笑着问道。 “姐夫说村里的孩子总是吃不饱,太可怜了,就建了个砖窑,让村里的伯伯们不种地的时候也有活干。” “先生大义。” 庆怀闻言,心中不由对金锋产生一股敬佩之意。 金锋摆摆手,谦虚说道:“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济天下,小生不才,做不到兼济天下,只能勉强给村里人找条活路。” 庆怀刚准备说话,一个汉子提着断成两半的锄头进来了,一脸心疼的说道: “锋哥儿,锄头在窑上干活磕断了,你有空帮我修修吧。” 铁器在大康属于贵重物品,很多人家的菜刀都是可以传家的宝贝。 这把锄头就是他爷爷传给他爹,然后他爹又传给他的。 “打铁的炉子被满仓拆了还没修好,等过几天吧。” 金锋看了一眼锄头的断口:“你把东西拿去给满仓,等新炉子弄好了我给你修,再给你们重新打一些铁锹,比锄头好用。” “铁锹挖土好用是好用,但是那玩意太容易断了,你还是别浪费铁了。” 其实铁锹在很早以前就出现了,只不过由于冶炼工艺落后,导致铁锹很容易折断,选择铁锹的农户不多。 大家更喜欢厚实的锄头,能挖能刨还能除草。 必须要用到锹的地方,农户用的也是木锹。 “放心吧,我做的铁锹保证你用不坏。” 金锋自信说道。 “我相信锋哥儿的手艺,” 汉子笑着说道:“满仓跟我说了,你要弄个新的法子打铁,做出来的铁器会更结实耐用。” “该死的满仓,又多嘴。” 金锋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。 果然,庆怀对铁器的兴趣明显比对纺车和砖窑大多了,汉子一走就问道:“先生还要改进炼铁之法?” “算不上改进,只是一些小发现而已,还没试过。” 出头的橼子先烂,他和庆怀才是第一次见面,在熟悉对方之前,金锋不想透露太多东西。 庆怀听出了金锋话中的敷衍,但是这次却没有轻易放弃,而是追问道:“先生有何发现,可否赐教?” 说完,还郑重其事的对着金锋抱了抱拳。 一个贵族,一个平民,这已经是很高的礼仪了。 如果庆怀对着金锋弯腰鞠躬,礼部官员会把他喷成筛子的。 铁器和军伍息息相关,金锋知道庆怀不问个清楚,恐怕不会罢休,只好说道: “也不算什么大的发现,就是我在父亲打铁的时候发现,炉子里的气流顺畅,炭柴烧得越旺,炼出来的钢铁杂质就越少,坚韧度也有所提升。 所以,我准备把炉子改得更容易通风一些,应该能提升铁器的品质。” “真的?” 庆怀的眼睛一下子变得炯炯有神。 大康目前使用的兵器都还以生铁打造为主,工艺很粗糙,硬度倒是达到了,却异常酥脆,做农具还行,农夫们都把铁器看得宝贝,用起来小心翼翼的,可是作为兵器就不行了。 战场拼杀,必须尽全力,要不然命都没了。 所以兵器的损坏率很高,一场生死战下来,很多士兵的砍刀都是半截的。 这也导致很多原本可以活下来的士兵,死在了战场上。 庆怀作为一个将门侯爷,对此自然关心。 “这些目前还只是我的一个猜想,一切要等炉子建好之后才能知道结果。” 金锋也不敢把话说太满。 “不知还要多久?” “估计还得五六天吧。” 金锋想了一下回答道。 “钟五,去村子里问问,谁家有空余的宅子,租借一个月。” 庆怀直接说道:“记住,与人好好商谈,不可仗势欺人。” “是!” 钟五答应一声,转头就走。 刚出院门,迎面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张凉。 “老张,你怎么在这里?” 钟五看着张凉,一下子愣了,随即红着眼睛问道:“你的胳膊怎么了?” “老钟?!” 张凉也愣了,激动说道:“我就住在这里,倒是你,怎么跑这儿来了?” “我跟侯爷来拜访打虎英雄。” 钟五回答一声,又问道:“你的胳膊怎么了?” “侯爷也来了?” 张凉一喜,也不回答钟五的话,转身就往院子里跑。 绗?40绔? 鏂欎簨濡傜 “侯爷!” 张凉冲进院子,对着院子里的庆怀就跪了下去:“张凉拜见侯爷!” “张……张凉?” 庆怀打量张凉一阵,随即怒不可遏吼道:“怎么回事,你的胳膊怎么没了?!” 这一刻,刚才彬彬有礼,极有风度的贵公子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发怒的狮子。 刚才总是往庆怀旁边凑的小娥,吓得哆嗦了一下,扭头就扎进关晓柔怀里。 “侯爷,都是过去的事了……” “说,到底怎么回事?” 庆怀直接打断张凉的话,语气霸道的问道:“你不是去了左骁卫了吗,为何现在会在这里?” “回禀侯爷,我到了左骁卫,一个月之后就遇到了党项人攻城,在战斗中左臂被党项人砍断,就退役了。” 张凉无奈说道。 庆怀闻言,很长时间都没不说话,半晌之后问道:“退役之前,为什么不去找我?” “侯爷对小人寄予厚望,费尽心力把小人送进左骁卫,我却不争气,进去一个月就丢了一条胳膊,所守城墙还被敌人攻破……没脸去见侯爷。” “在左骁卫作战之时,你是否有畏战后退之举?” 庆怀瞪着眼睛问道。 “张凉出自铁林军,出自侯爷手下,即便是死,也绝不敢辱没铁林军之名,作战之时斩敌四人,直至昏迷,未敢后退一步!” 张凉昂着头说道。 “那你有什么没脸见我的?!” 庆怀一脚踹在张凉肩膀上,把张凉踢了个跟头。 张满仓一看大哥挨揍,提着榔头就要往上冲,被金锋一把抓住了。 张凉从地上爬起来,一声不吭,身上的土也不拍一下,又单膝跪到庆怀面前。 “只要是英勇作战,负伤有什么丢脸的?有什么不能见我的?” 庆怀又踹了一脚。 张凉还是和刚才一样,也不解释,爬起来再次跪到庆怀面前。 庆怀抬了抬脚,最终还是没有再踹下去,而是扶起张凉问道:“斩敌四人,可有功勋?” “回侯爷,小人驻守的那面城墙没有守住,被敌人攻破,虽然最后党项人又被增援的兄弟赶了下去,但是毕竟丢过一次……所以,功过相抵,并无功勋。” 张凉如实说道。 庆怀叹了口气,问道:“你断了一条胳膊,退役之后以何为生?” “最初以种田为生,前段时间金锋兄弟帮我做了一把能用的弩弓,我就打了一段时间猎,最近猎物少了,我就帮着金锋兄弟去县府做些采买送货的营生。” “工钱够生活吗?” “谢侯爷挂念,金锋兄弟慷慨,一个月给小人五百文工钱,还教小人的弟弟打铁,让家母、内人、弟妹和小妹都来作坊纺线,现在家里一天吃三顿,顿顿吃干的。” 说到这里,张凉不由抬头感激看了金锋一眼。 “多谢先生!” 庆怀转身,对着金锋捶了一下胸口。 “多谢先生!” 周围的侍卫也同时对着金锋做了一样的动作。 医疗卫生条件有限,大康每年战死、残疾退役的军人数不胜数,给的抚恤非常有限。 这些年他们见过太多带着残疾的战友,退役之后活得凄惨不堪。 甚至很多战友被逼着去做了土匪。 像张凉这样的,少之又少。 “大家客气了,我和凉哥是亲戚,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。” 金锋笑着摆了摆手。 有张凉这个东道主在,自然用不着钟五找房子了,张凉连院子都没出,就找润娘租下了谢光家的旧宅。 把庆怀几人送过去之后,还马不停蹄的跑到镇上,让木匠送了几张床过来。 庆怀的侍卫也没闲着,把谢光家的灶台都重新收拾了一下,一看就是准备长住的样子。 傍晚时分,张凉把庆怀请回家吃饭,还来喊金锋作陪。 人家战友相聚,自己凑上去算怎么回事? 所以金锋就拒绝了张凉的邀请,但是把张凉拉进铁匠铺: “凉哥,这位侯爷不会不走了吧?” “侯爷说想留下来看看你的炉子,而且他对你新建的那座砖窑也感兴趣,说和以前见过的砖窑都不一样。” “他不是侯爷吗,怎么这么清闲?” 金锋有些郁闷。 有这么一个家伙在旁边,金锋有种时刻被监视的感觉,做很多事情都放不开手脚。 “侯爷去年打了败仗,被兵部责问,军权也交了,最近没有公务。” 说到这里,张凉气愤不已:“侯爷手下铁林军才五千人,敌人足足三万,其中还有六千骑兵,侯爷怎么可能打得赢? 能把敌人拖住十天十夜,已经是大功一件了,也不知道兵部的那些官老爷是怎么想的……” “别说了!” 金锋打断张凉:“这些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算了,可不敢往外说,要不然会给你家侯爷惹祸的,妄议上官可是个大罪名。” 张凉一听,赶紧不说了。 “对了,这个侯爷人怎么样?” 金锋对于庆怀的政治生涯没兴趣,反正不管受宠还是失势,只要侯爷的爵位还在,都不是自己一个平头百姓能惹得起的。 金锋在意的是这个侯爷的人品。 目前来看,这个侯爷好像对自己的炼铁法很感兴趣,都留在西河湾不走了,如果人品不错的话,合作一下也算是找到了个靠山,不至于再为土匪之类的小事担忧。 如果人品不行的话,那就故意把炉子改造失败,尽早远离这样的危险人物。 当庆怀看到张凉胳膊不见的时候,金锋明显看到他眼睛红了,手也微微颤抖了一阵,一副愤怒又难过的样子。 这让金锋对庆怀的看法发生一些改变。 但是政客都是演技派,谁知道这位侯爷是不是在作秀收买人心? 这种事情金锋听说过太多次了。 还是问问张凉这个熟悉庆怀的人比较靠谱。 谁知道张凉听到金锋的问题之后,竟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。 “好好的,你笑什么?” 金锋纳闷问道:“还笑得那么难听。” “我笑侯爷还是和以前一样料事如神。” 张凉说道:“来之前侯爷就跟我说,你肯定会问这个问题。” 绗?41绔? 绾㈢孩鐏伀 “他猜出来我会问你这个问题?” 张凉的回答让金锋非常意外:“他怎么说的?” “侯爷说,你问什么我如实说就行。” 张凉说道:“小锋,你想知道什么,问吧,只要我知道的,能说的,一定跟你说。 问完之后你就会知道,侯爷和其他官不一样,他是个好人,我可以用脑袋给你保证。” 听到张凉的保证,金锋就知道今天的计划可能要落空了。 这货明显是庆怀的死忠粉,盲目崇拜下说出来的话也就没有多少参考意义,他肯定会拣好听的说。 但是金锋还是觉得应该问一下。 至少得知道这个侯爷是哪里人,主要职责范围。 这些基本信息,张凉是没办法粉饰的。 “这位侯爷哪里人,什么来头?”金锋问道。 “侯爷的父亲是庆国公,十四岁就进入军伍,十六岁斩敌被提拔为伍长,二十一岁被提升为校尉,二十三岁带领铁林军右翼一千人守卫松州,被党项人两万铁骑围攻三个月之久而不失,当援兵到来之时,更是配合援兵两面夹击,全歼入侵之敌。” 张凉脸上带着向往之色:“那一战把党项人的全盘计划都打乱了,圣上龙颜大悦,封侯爷为金川县伯,后来又因战功卓越,封为金川县侯。” “他的爵位不是世袭的?” “当然不是,侯爷是庆国公的第三子,听说还是庶出,不能继承爵位,他的侯爷爵位是一刀一枪从战场上挣回来的。” 说到这里,张凉不由昂起脖子,好像他自己挣了爵位一样。 越是富贵的人,越是惜命。 作为庆国公的儿子,哪怕是庶出,也能荣华富贵一辈子。 可是庆怀却选择了从军,还从军中拿到了爵位。 不管庆国公有没有在背后使力,庆怀能走到这一步,就证明了他的能力。 或许这就是张凉崇拜他的原因吧。 “我听冬冬说了,侯爷来的时候,想要拿走纺车,让你对侯爷起了戒备之心,但是我知道,侯爷拿走纺车,不是为了自己发财。” 张凉说道:“只要是在军中,侯爷都和士卒同吃同住,战后的缴获,也都分给了我们这些大头兵,自己分毫不取,他的庆丰别院,没有任何豪奢之物,用的下人几乎都是战死兄弟的家人。 想要你的纺车,也不过是想着多赚些钱,多照顾一些军中战死兄弟的家小。 可是军中战死的兄弟太多了,他怎么照顾得过来?” 听到张凉这么说,金锋心里对庆怀的抵触终于小了一些。 他知道,这或许就是庆怀的目的。 但是不可避免的还是被张凉的话影响了。 金锋认为自己是了解张凉的,张凉这样的人,就算再崇拜庆怀,也不会来害自己。 就算有些小心思,也不过是想着自己能和庆怀合作而已。 就像很多人有两个非常要好的朋友,总想着把这两个朋友介绍给对方,让这两个人也能成为好朋友。 等张凉走了之后,金锋抛开心头杂念,以尽量客观的视角,梳理了一下对于庆怀的认知。 出身勋贵之家,有野心,有能力,能统兵,驭下有方。 张凉哪怕已经退役几年,依旧对庆怀死心塌地,不管庆怀是真的以诚待人还是作秀,人格魅力都可见一斑。 想了半夜,金锋决定试着和庆怀合作一下。 这样的人哪怕是作秀,也不会对自己身边的人动手。 因为一旦动手,他努力多年树立的人设就会在瞬间土崩瓦解。 人无完人,能遇到庆怀这样的合作者已经算是很大的幸运了,如果日后发现不对劲,再想办法抽身就是了。 做出决定之后,金锋便不再多想,听着院子里传来吱扭吱扭的纺织声,很快进入睡眠。 知道庆怀等着看成果,金锋就让满仓放下其他事情,和张凉一起全力建造新炉子。 既然决定合作,金锋也就不再客气,发现兄弟俩进度太慢,直接开口找庆怀帮忙。 庆怀知道这是金锋选择合作的信号,二话不说,把侍卫调派了三个人给张凉兄弟俩打下手。 小院子比平时更热闹了,不仅有妇人纺织的吱扭声,还多了汉子们豪爽的大笑。 河边的砖窑更是热火朝天,男人们这些天做的砖坯已经堆了好大一片。 庆怀这些年领兵打仗,也去过不少地方,但是像西河湾这样的村子,还是第一次见。 别的村子大多过得困顿不堪,暮气沉沉,只有西河湾,就好像初升的朝阳,热气磅礴,欣欣向荣。 听张凉说,这一切变化都是金锋成亲后才开始的,前后不到一个月。 短短不到一个月,让一个吃不饱饭的村子变成现在这样,庆怀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。 可是冒着热气的砖窑做不得假,纺车上拿下来的一团团麻线做不得假,忙碌着造炉子的张凉兄弟做不得假…… 庆怀在心里对金锋也越来越重视,发自内心的把金锋放到了一个平等的层次,平时见面说话,也渐渐松快起来。 这个改变让金锋很高兴,毕竟每天文绉绉的说话,他也累得慌。 有了三个壮丁帮忙,建炉子的速度一下子提升上来,只用了一天半,一个新式的打铁炉就出现在铁匠铺子墙边。 此时已是下午三四点,金锋本来想着第二天再动手炼铁的,可是庆丰急得不得了,总是在金锋面前转来转去。 就在庆怀第六次从金锋面前走过的时候,金锋终于受不了了:“行了,侯爷您别转了,满仓,过来!” 庆怀笑呵呵的拱了拱手:“需要什么先生只管说话。” “放心吧,不会跟侯爷客气的。” 金锋带着满仓钻进了铁匠铺。 炉火已经点好,金锋打开老铁匠留下的箱子,取出几块生铁扔了进去,然后就让满仓使劲拉风箱。 大康还没有开始大面积使用煤炭,庆怀动用了关系也没找到,没办法,金锋只能使用木炭。 木炭燃烧产生的热量不如煤炭,哪怕金锋给新炉子加了更为先进的鼓风机,也添加了降低生铁熔点的矿粉,一直无法达到生铁的熔点。 金锋来回调整,一直忙活到后半夜,总算把生铁块烧到半软状态。 金锋知道以目前的工艺,只能做到这样了,就把半软的铁块从炉子里取了出来,受伤的左手往上面撒着特制的矿粉,右手抡着锤子不停敲打。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了一夜,第二天朝阳初升的时候,金锋终于打开铁匠铺的大门,手里的钳子夹着两把长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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